南风隔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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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阳中老年cp坚定维护者

盗心伦

一.

 

没看过原著,根据电视剧来写的,应该算是se吧…主长公主庆帝,略带一点单向长公主李承乾,不喜勿入勿吵勿私信。

 

“长公主,太子府上的箬竹捎信来了。”雾鸢撩了素绮帐穿了进来,伏在李云睿耳畔轻语。李云睿还在研着花儿,似乎不以为意。

 

“若是日日都一样,就无需日日都报了。承乾说到底,还是个孩子罢了。”

 

“太子殿下…除了温书以外…开始作画了。”

 

“不是几日前就说过这孩子摆弄丹青吗。”

 

“是…直到今日,才出了轮廓…”

 

“哦?…他画什么了?”

 

“仕女图…一连画了好些。”

 

“可是谁家的小姐?…”

 

“不知…那些仕女轮廓勾勒得精致,只是都没有描画五官。不过箬竹说…那些画…画的似乎都是一人。”

 

“有趣。不是说没有五官吗?”

 

“这…奴婢不知…”

 

“传话下去,等她辨出别的人了,再来报过罢。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绮帐飘飞,直到雾鸢的身影隐入院内扶疏的叶影中,李云睿才放下了手中捣捻的器具,揉起几片花瓣,一点一点地撕了起来。庭中的风始终被掩着没有吹进来,李云睿望着手中的花瓣零落在案上蓄起一层红,却是轻轻一吹,将那残瓣掀得纷乱,也在自己那两瓣殷唇间惊起些笑意。

 

“你应当也知道,这是不伦。”如今她已经学会不再同屋内那些陈设摆件计较,放眼望去,这宫内的用度已经换了几茬,皆是极尽豪奢,就连面前的这张矮案也在四角镶了金。曾经这也不过是一张红木案,那年被她掀翻时,一角在地上搽掉了些漆,那日的一地碎片皆是归了尘土,唯独这张几案没有尽毁,也唯独它一直留到了今日。

 

李云睿生得雪白无暇,穿红粉也极相衬,并不会显得艳俗。如今她仍未梳髻,还是一副未出阁的打扮,偏爱殷红的唇脂,只是再不穿红衣。京都女子唯李云睿不好长眉,不画峨眉,更厌柳眉,似画小山,却总是戛然而止。人人皆道李云睿疯魔乖戾,却无人知晓她心中那一点缱绻都被尽数锁在唇间和眉梢。眉梢残,藏一双支离风月;唇噙血,祭一场不复南柯。

 

“你应当知道,这是不伦。”窗外风雨大作,雷鸣电闪,雨线一道道劈在窗棂上,似是拷问着一身红衣的少年郎。每当屋外风雨交加时,云睿就会在屋内多点几圈灯烛,今夜她还特意多点了些。明烛高烧,烛火微微摇曳,像是燃着少女悸动的心事,却并不飘摇。

 

“我不知,我只知,哥哥就是伦。”她小心屏起的呼吸在少年冰凉的后襟上一点点晕开,手自他的腰间环过,惨白的腕上飘拂的是朱红色的广袖。她将面颊贴在他的脊骨上,却还是听不清他的心事。她只知道,那几节玉葱掠过的革带,今夜似乎分外冰凉。

 

“你明白我为何不喜你唤我的名字吗。”少年的指尖就在云睿的指隙间游走,却始终避开她的手。

 

“自古君王的名讳,旁人都唤不得。”她能隐约感觉到他若即若离的温度,也知道自己够不得他的手,就只能将他又抱紧了些。

 

“你的小山,画得不及她的好。”

 

“究竟是云睿画不来小山,还是云睿不能像她一样替哥哥画江山?”这一次既是她撒了手,也是他挣脱了。尽管她本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松手的,但她也知道自己这双手留不住他,只能仓皇地遮掩自己残破的尊严。

 

他并未就此弃她而去,而是在走出几步后又转过身打量着她。面前的少女一身朱红,衣幅上没有绣饰,裁剪中既有生涩,又有倔劲。他知道,她是惯不爱做女工的,只是这身衣服,她也是断不敢教她人缝的。

 

“偷偷缝的?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“缝了几日?”

 

“一月有余。”

 

“这朱砂比起婚服的颜色,还是差了些。”

 

“和哥哥身上的相近。”

 

“你婚服的料子,是要父皇赐的。”

 

“我等。父皇这里盼不来,我等哥哥赐我。”

 

“那你可知道,若要我看,你梳髻的样子,不及未梳髻的样子好看。”

 

“如果哥哥觉得不好,那云睿就不梳。”

 

“说过的话,还是忘了罢。”

 

“哥哥可以忘,云睿替哥哥记着。”少年已经扬长而去,铜镜之中,李云睿只觉得自己这一袭红衣活像淋漓的鲜血,不剩一点鲜活,只有凝结着撕心裂肺的残忍。她褪去了衣裳,又将其撕扯得七零八落。布条将手勒得发红,却还是不及指尖星星点点传来的痛楚。她已经记不清,针尖在指尖啄了多少下;但她还分明记得,随那点点鲜血渗出的,是零星的希望;也是那些希望,将数十个昏暗的夜晚烧得通明。

 

这么多年,李云睿瞒不过自己。她始终徘徊在那个女人的影子里,因而她真正得意的事并不多。


好在那个女人留下的身影里也没有嫁衣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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